阴影之下

码不出字来的傻子,画不出画来的疯子

泰拉瑞亚·余烬·9

全员猎奇崩坏向,重度ooc,全NPC
便当发放密集,可能会有令人不适的情节
有血腥恶心向表现,有角色崩坏出现
一个“勇者”在严重残破的世界中行走,寻找真相并最终修复这个世界的故事
向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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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
   他不知道那个血腥的夜晚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也不想知道。
   反正在第二天他醒来时,晨光斜斜的穿过残损的屋顶,几只蝴蝶翩跹着穿过回廊,安详又静谧,地上没有尸体,也没有骨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从地上直起身来,因为植物的缘故,倒也不觉得睡在地上有多么难受。昨天用的武器就放在一边,依然光亮如新,一丝血污也无,完全看不出就在昨夜它斩杀了那么多怪物。
   魔法师正坐在旁边被他们充作椅子的倒塌树干上,倚着自己的长手杖,长长的白胡子搭在膝盖上,看样子是在打瞌睡。尽管看不到眼睛,但从向导一动不动的样子来看,应该也是在睡觉,只是好像睡得不怎么安稳,偶尔能看到他的手指和肩膀痉挛般的颤抖着。
   他不想吵醒两人,只能尽量悄声挪动,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免得盔甲的接缝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只是在他好不容易站起来要悄悄溜出门时,看似沉睡着的棕发青年还是惊醒了。
   “你到底长了双什么样的耳朵啊。”勇者挫败的把剑放回原位,无奈的耸了耸肩,对于向导这个和没瞎一样的盲人,他应该早就习惯了才是,“也太灵敏了。”
   “啊……你如果和我一个处境的话,没准能比我做得更好呢。”对方把手按在额头上,把上半身的重量全都压在支撑他的几根枝条上,似乎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而且我也不全是通过耳朵来知道你在干什么的……不过这个就不好多说了。”
   也许是昨晚累坏了?他想着,但是他的眼睛敏锐的捕捉到了向导和平时的不同,他脖子上有一些紫红色的纹路——看上去就像是顺着皮肤爬行的肿胀血管,在没被花朵覆盖的那半张脸上浅浅的蔓延开来。而仔细观察的话,连手上也……
   “那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勇者?”对方没反应过来他在指什么,声音里的疲软更让他确定了对方精神状态不佳。
   “我是说,你……”他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但魔法师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是腐化。”他回过身去,老人已经醒了,只是依然倚在魔杖上。除了头比起刚才稍稍抬起来一点,似乎根本就没有变过动作,那双灰蓝色眼睛里意味深长的样子让勇者明白他早在他和向导说话的时候就在听了。“腐化和血腥,这个世界的污秽之源。被它们侵蚀的土地不再适宜居住,只剩下恐怖和阴影……因为规则被篡改,最后导致的崩坏让它们即使在现在也到处蔓延……不过鉴于这片土地到底还是爱着我们的——”他站起来走向一脸倦容的棕发青年,拉过对方的手看了看那些纹路,随后发出叹息,“——它们虽然四处游移,但是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每损失一部分,它们就会随机的在别的地方重新产生……勇者固然不畏惧它们,但是这对于我们而言可就没多少选择啦。”
   他朝他眨了眨眼睛,“Asher用他的……树根抽取周边土地里的污秽。”他叫的是向导的名字,向导和魔法师平时相互交流都用的是名字——也许这样比较正常?看起来像是正常对话之间的互相称呼?但勇者一直不习惯这么叫他们,甚至听到都会感到烦躁,并不是他记不住,而是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两个名字绝对不是他俩的真名。以及,尽管他嘴里说得轻描淡写,但看看虚弱的向导,就能明白所谓的“吸收污秽”可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夏日度假。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因为我们两个……还有Humphrey他们,还是比较倾向于勇者你的。但是‘他们’可不喜欢这样,这个世界哪怕成了活地狱,对于不爱这里的‘他们’而言也没什么所谓……反而是我们这些小小的反抗让‘他们’暴跳如雷了呢,以至于只能呆在这个怪物不敢入侵的地方,等着腐化慢慢把我们淹没。”他把句子中的那个“他们”咬得很重,带着一股微妙的讽刺的意思。
   “他们?”勇者依然忧心的看着向导,他状态好像很差。
   “比规则更高的东西。”魔法师轻轻的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包,当他把那个打开时,勇者看到里面是一堆发着微弱蓝绿色光芒的白色粉末。不知为何,这些粉末给人一种……仿佛是在早晨的森林中漫步的感觉,尽管没有气味,但是仅仅是看到它就令人精神一震。
  向导猛地抬起头来,“等等,Leomund,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别逞强了,你是真的想死吗?”魔法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开始绕着那些缠着他的花枝撒下粉末,金色的花朵发出簌簌的颤抖,“生病了不吃药也不说选择硬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这是第几次瞒着我了?Shea都说了,她就算累你也不能倒,至少在勇者有能力直面这些东西之前你不能倒,死之前多为我们和勇者考虑考虑——勇者,你有水瓶吗?”
   “啊……啊,有!”反应过来的勇者手忙脚乱的拿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到老者手里,对方把那个小包底儿上剩下的那点粉末全部倒进了瓶子,随着几下加快溶解的摇晃,那些普通的水也发出微弱的光芒来。
   “把剩下这点儿喝了。”他把瓶子塞进向导手里,看着对方摸索着拔出瓶塞,把瓶子凑到嘴边,“我宁可被那些怪物打死也不想看见你被侵蚀,至少不能在我眼前再发生一次了。”
   棕发青年终于露出那种勇者熟悉的温和微笑,“那我就只能再感谢一遍你们了。”
   “友谊又不是魔法。”闷闷的回答声,魔法师又在叹气了,老人撩了一下自己的紫色袍子,重新坐回了那截树干上,“不用担心了,勇者,不会有事的。”
   勇者依然不是很放心,他看着向导慢慢的喝着瓶子里的水,当对方开始咳嗽的时候他差点没冲上去。那是种撕心裂肺的呛咳,他一手卡住自己的喉咙,仿佛身体都支撑不住这种由内到外的撕裂一样,直到吐出一些黑红色的血块时才算结束——而那些奇怪的东西就像是实质化的黑暗,在地上变成奇怪的黑色烟尘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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